沈妙意舌尖勾了下嘴角,将那滴酒液舔舐干净�
殷铮指尖摁了她的嘴角,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酒,眼神中盛了几分醉意�
「为什么不说话?」他问,手在她的脸颊流连,不舍离去�
「恭贺侯爷佳节。」沈妙意软唇微动,酒渍留在上面几许,添了几分潋滟的旖.�.
只是一句最普通的祝语,还带着淡淡的疏离,清甜的嗓音吝啬的不肯再说�
殷铮脸上却是一片缓和,嘴边现出笑意:「妙意也是。�
说着,他从桌上取来一个盒子,送到沈妙意面前的桌上,手指一勾,便开了盒盖�
盒子里躺着一枚碧玉雕花手镯,条条藤萝缠绕,中间扣了一个小金珠子垂下�
「给我家的妙儿的新年礼,看看合不合适?」殷铮取出那镯子,执起沈妙意的手,轻轻一推,就带上了人的手腕子�
手腕一凉,沈妙意抬手左手,可不腕间正晃着一枚手镯,翠色清透莹润,接触皮肤带着柔嫩的触感。仔细看那雕花,她瞳孔骤然一缩�
牡丹花!这镯子是殷家的�
她听张妈妈说过,殷家的歷任女主人,才会拥有这镯子,她见过图的。沈氏并没有得到,据说当年孝宣下葬时,镯子跟着一起入了土,这怎么会在殷铮手里�
不免吸了一口凉气,沈妙意看去殷铮,他正斟了一盏酒,送到唇边�
「这个,我不能收……�
「收下吧,」殷铮拉上她的手,「我想了很久,好像这东西可以,别拒绝。�
沈妙意低下头去,心里翻腾着。她越发不明白,殷铮这是要做什么?
东方现了鱼肚白,天边慢慢由黑暗一点点的化为深青�
除夕夜要一直点灯到天亮,别院空旷人少,但是每一间屋里都亮着灯�
床幔间,沈妙意手指抓紧被岑,耳边是身上人洒下的热烈气息,吹着丝丝的发�
腰受不住,不禁扭了下,换来了狠力的镇压。继而嘴角再也咬不住,轻轻溢出丝丝轻吟�
殷铮抓上细细的手腕,上面套着他给她的镯子,张嘴咬上微勾的手指,动作不停�
「别乱动……」他气息不稳的说着,对于人的那种迷恋简直不可救药一般�
一个翻滚,两人换了位置,他扶着她的腰,感受到她忍受不住勾缩着身子。一手揽上她的脖颈,拽着来了自己眼前,亲上去吻着她,那些浅浅的细碎便被他尽数吃掉�
头髮铺洒开,盖住了白玉一样的纤巧后背,腰尾处凸着几块骨节,锦被滑落在脚踝间,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颤着…�
癫狂,比他先前的哪一回都激烈,看着女子的摇曳,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回应�
她的头髮扫着他的脸,淡淡的属于她的香味儿,他心间软了。或者他还可以给她更多,让她依赖着他�
「我娘,」沈妙意平復着喘息,轻枕上殷铮的肩头,忍着那处的酸麻,「我想让巫医下针。�
她的话音软着又不平稳,临了尾音像一把小刷子一样,痒着人的心肺�
「沈若珠?」殷铮手扣着女子微汗的后脑,薄唇擦着她的额头,「你要我救她?�
「是,」沈妙意动了下脸颊,擦着身下人的颈窝,「你我好好开始,我想让我娘好起来。�
殷铮将人勒紧,看着朦胧的帐顶:「好。�
「谢谢你。」沈妙意鼻子一酸,她终究是开始讨好他了。所以,很快就得到好处了�
她靠在他身上,任他手里拿捏。有一阵恍惚觉得,他难不成是真的喜欢她?可是喜欢是这样的吗?让人害怕,躲避,想逃…�
天亮时,沈妙意才沉沉睡去,埋在被子里软软的没了筋骨�
隐隐约约的们好像有声音在耳边说:娶她,孩子…�
模模煳煳的没有听真切,只觉疲倦如潮水一样淹没了她�
新年了,是一个开始,而她能奢望有个开始吗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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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一, 昨夜的喧嚣过去,宅院依旧冷冷清清�
殷铮到底还算顾忌,没有到处大红大紫的贴挂, 只那些灯笼颜色鲜亮�
沈妙意晌午过后才起来, 整个人没什么精神,蔫蔫�, 软哒哒的靠躺在软塌上�
可是莲青莲如俩婢子倒是显而易见的高兴,忙里忙外的, 步子不知道多轻快。昨夜房里的动静,她们可不是没听到,果然侯爷心里的只有她们姑娘�
当然人的阴晴不定也实属骇人,亏着姑娘这样的才能降住�
这时�, 门帘一掀,一个身影走进来�
年节的喜庆在来人身上看不出来, 不错的脸型生生被那道胎记给坏了�
沈妙意抬抬手, 示意婢子们不用摆屏风�
「先生来了?」她坐直身子,身上酸痛忍不住皱了眉�
至今想起昨夜都有些隐隐后�, 殷铮好像不知疲倦一样,拖着她床头到床尾, 后面干脆来声音都喊不出了�
小川还是昨日的黑衣,好像不惧怕冬日的严寒:「是。�
他身姿笔�, 头始终微微垂着,只能看见嘴角在动弹�
沈妙意清了清嗓子,那股子哑意听起来实在不自在:「我想让先生救人,昨日里说过的。�
这事殷铮也答应了,也不枉昨夜荒唐一宿�
小川颔首应了声,脖间垂着几缕头髮:「明白了, 我会去的。�